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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间土坯房 第六章 抛洒青春 证明我行

作者:再别流年 分类:异界 更新时间:2024-06-13 13:50:18直达底部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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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翻过一座大山和几座小山,走了有30多里的山路,我们十二男八女,来到需要支援的工地。工地是一条多处由山石垒起来的灌溉渠,据说总长有7公里。

    这条灌溉渠是刚掀起下乡运动那年,先到这个县的知青们,在热血沸腾的亢奋中提议修建的,并得到了上面的支持。

    历经大半年的艰苦施工,这条以知青为建造主力的灌溉渠宣告建成,被命名为知青渠。这是知青艰苦奋斗、战天斗地的象征。

    我们来到的这个区段,是这条渠的薄弱地段,遇到山上涌下过大的泥水流时,会出现冲垮几处的情况。

    由于是知青的象征,象征意义远远大于实用性,所以每次出现垮塌后,远近的知青都会在上面的部署下,有组织地赶来会战,多苦多累也得在几天内,将这精神的丰碑抢修好。

    我们一到,一位公社干部摸样的人,匆匆过来跟陈东升比比划划说起来。每次抢修陈东升都担任总队长。

    秦豫姐领着我们八个女知青,到下面的一个渠段,向女子突击队队长报道。抢修总队中,有一支四十多人的女子突击队。这也是遇到急难险重的会战时,知青队伍中的正常现象,以此来突出:巾帼不让须眉,妇女能顶半边天。

    秦豫姐与女队长接上了头,俩人交谈了一会儿。由于相距有十多米,所以听不到交谈的内容。交谈中,俩人还看了看我。我们八个女知青中,只我这一个新人,

    女队长很粗壮,脸黑黑的。可能处处一马当先不惜力,透支了过多的青春,二十一二岁的她,看上去得有三十岁。

    俩人再看向我时,秦豫姐招呼我过去,把我介绍给女队长。但秦豫姐也犯了陈东升,当初向点里的知青介绍我时的错误,上来就是“小米,这是咱们的突击队长”。然后才反应过来,追加上我的名。女队长笑呵呵说,我记住姓就行了。

    “你这姓搭配你这小不点儿的身子,就是名副其实的小米嘛。以后我每叫你一次,就会想到陕北想到革命圣地一次,而且次次都会想到你,养育了中国革命。”说完,她又呵呵笑,黑黝黝的脸下部,洁白的牙齿反射着直射下来的阳光。

    我心里很感激:一个黑身份的人,能得到女队长如此的高夸,真是给足了面子。女队长当然知道我的黑身份,秦豫姐也必须得在第一时间,把我的黑身份告诉他。

    唉,我那被打倒的父亲,当年在革命圣地吃了多少神圣的小米啊!他真对不起中国革命。

    但是我准备好好表现的冲动,却被女队长给刹了车。女队长说,我们是缺人手,可你这小身板儿,在这里只能是混场,发挥不出多大作用。你去饭棚那边找陆玉洁,让她给你安排具体做什么。

    看出了我的不情愿,女队长叮嘱:可不能小看做饭啊,人是铁饭是钢,吃不饱肚子,穆桂英也挺不起阵子。

    我到临时饭棚找到了陆玉洁。正忙着午饭的玉洁姐,听到我是来帮她的,友好地一笑说:这里更适合你,队长有眼力见,人也真该量力而行。

    做饭的人除了玉洁姐和我,还有三位当地的村妇帮厨。这三位村妇,全都四川女人那样手脚麻利,也总是忙碌不歇。虽然都是没啥荤腥的食材,但大锅里被她们炒出来的麻辣香气,叫人忍不住用鼻子多吸几下。玉洁姐和我,只能给她们打下手。

    玉洁姐比我大五岁,人很清瘦,可以说是过于清瘦。一米六五的身高,被一习的清瘦给拔得超出了视觉经验,站着不动时,就是一根立着的电线杆。

    玉洁姐说话柔和且轻,感觉从她嘴里出来的话,怕落到地上似的。她的一双杏核眼容易给人留下印象,也容易引起人的揣度,因为这双眼睛里含有很深的忧郁。刚见到我时,这双眼睛笑意盈盈,但不多会儿,忧郁就浮了上来。

    抢修队的全体知青,都住在工地旁搭建的临时棚里,附近村的知青也不回去住。眼下是接受考验的时候,大家都有同样的想法:艰苦在一块,同担天地灾。远离阵地回暖窝入暖梦,简直就是无耻的堕落与犯罪。

    当天,忙完了晚饭,准备好明天早饭用的米和菜后,玉洁姐说,咱俩回村里去休息。得早睡,明早得早起。

    我说不都住在工地上吗?玉洁姐说,咱俩不用。我问为什么?玉洁姐看着我笑笑,没有回答。见我还在琢磨,便轻声催我:

    “跟我走吧,咱俩住在我的房子里。”

    “住在你的房子里,咱俩?”

    “是的。”

    “可我……,你知道我的身份码?”

    “别说了,咱俩一样。”

    咱俩一样。敏感的我,哪能不迅速品出这句话的含义。我想了起来,我跟玉洁姐带领的“炊事员”们,去工地送饭时,女队长与玉洁姐的短暂交谈。

    玉洁姐住在一间土坯房子里,房子的大小形状和所处的位置——村子边,与我住的那间土坯房基本相当。房子里有两张竹床,另一张空着。

    玉洁姐说,这张床的女知青,去公社执行任务快一个月了,一时还回不来。执行任务?跟你住在一间房里的人会是什么出身,怎么还有执行任务的资格,执行什么任务?我心里想。玉洁姐没往下说,我也不好问。

    玉洁姐给我烧了洗脸水和洗脚水,并让我必须得泡泡脚,说你还是城里的脚,走了这么远的山路,不用热水泡透,疲乏就去不利落。

    我被弄得很不好意思,说我什么都干得来,你让我自己做吧。她说你是客人,我得把你招待好。实际上,她是用一颗老知青的心,关怀着一个小知青。

    可是这些所谓的老知青,哪个不是十六七岁就下了乡呢,十五岁就来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也不少啊,他们都是从一个孩子开始,在广阔天地里磨练成人的。

    他们吃苦耐劳,意志坚定,理想崇高,一心要使尽体力、熬干心血地来改造天地,让幸福的生活出现在眼前。

    看看他们的双手,无论男女都布满了干黄的老茧。他们曾经红润的脸、娇媚的脸,都在地气的烘托中,烈日的炙烤下,与土地融合,未老先衰。

    先辈们用生命奉献,他们用青春奉献,各自承担着各自的使命,又代代相传。

    抢修计划四天完成,但由于损毁得严重,干到第三天傍晚,还有几大段危难险重的地方,没能开上工。

    坐镇指挥的那位公社领导,果断指示:工期要抢,但要有序地抢,安全地抢,只要抢修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下完成,推迟几天没什么。

    第四天上午,我们五个“炊事员”坐在一起,摘午饭用的菜,突然听到工地上发生了塌方,总队长陈东升被压倒在碎石下面。玉洁姐啊了声立起来,丢下手里的菜就往工地跑。愣了下的我也丢下菜,去追玉洁姐。

    我俩跑到工地时,陈东升已经被扒了出来,正半躺在渠坝上,接受一位赤脚医生的处置,他在向赤脚医生说着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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