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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歌顿了顿，又继续道：“要是这些都不足以让你确定心意，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，如果沈云舟和厉琛起了冲突，你占哪边？”
几乎一瞬，陆南风脑海中就浮现出一抹身影，她心微乱，竟是他。
不等她开口说话，宋歌道：“想必你心中已经有答案了，是谁我也就不问了，你心里清楚就行。”
顿了顿，她又继续道：“虽说我恋爱经验不算丰富，可这些东西我门清，况且，你现在处于当局者迷的状态，就是看不清楚也正常，好好静下心来想一想，你会想通的。”
说完，又叹了口气，“不过这事也怪我，要不是我当初一心撮合你和沈云舟，也不会这样。”
“那会儿我想着要出去执行任务，生怕有个万一回不来，又不想你一直陷在厉琛牺牲的悲伤中，所以才想着在执行任务前，给你找一个能让你托付终生的人。”
“却不成想，最后我安然无恙的回来了，厉琛也没有牺牲，要早知道这些，我说什么都不把你俩往一堆凑。”
“但有一说一，作为你最好的朋友，我希望你遵从本心，找一个你真正喜欢的人，相守一生。”
听着她的这番话，陆南风心绪渐渐平静下来，“我知道了，谢谢你，宋歌。”
挂断电话，陆南风在车内坐了许久。
刚刚宋歌问她的那个问题，她第一时间想到的人是厉琛，且无论她多努力想将天秤往沈云舟这边倾斜，都始终过不了心里那道坎。
或许沈云舟说的是对的，厉琛在她心中的份量远高于他。
如此，她的确是该看清自己的内心，莫要在感情的事上，一错再错。
想清楚后，她启动车子，驱车回到古堡。
将车停好后，她深呼吸，调整好心情后才推门下车。
抬脚进入主堡，来到客厅时，就见陆老爷子和厉琛正坐在沙发上闲聊。
见到她时，陆老爷子笑着道：“你这是去哪了，怎么这么晚才回来？”
“出去谈点事，爷爷这么晚还没睡？”
“这不是阿琛来了，高兴，多聊了两句，你要不要也坐下聊一会儿？”
“不了，我有些累，想先回房了。”
“也好，累了就好好休息。”
陆南风点头，“爷爷晚安。”
说完，上了二楼。
厉琛虽然在和陆老爷子聊天，可目光却时不时看向陆南风，虽然她掩饰的极好，可他总觉得她心情不是很好。
莫非……是和沈云舟聊得不愉快？
“阿琛，我看这么晚了，你干脆也别回去了，就在古堡住下。”
“好，谢谢爷爷。”
“客气，那你也早些休息，这人上年纪了，坐不住。”
“好，我送您。”
陆老爷子摆手，“不用，我又不是老的走不动了，哪用得着你送？”
他说完，起身缓步往二楼走。
而此时的陆南风正站在卧室的阳台上，看着屋外的夜色，眼中带了几分愁思。
门被叩响时，她收敛好情绪过去开门，见是厉琛，唇角扬起一抹笑意，“你怎么来了？”
“我来看看你，没什么事吧？”
“能有什么事？”她说着，让开了一条道：“先进来吧！”
房间里没有开灯，只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的月光，不算很亮，勉强可以视物。
厉琛抬脚进去，陆南风往阳台走，“爷爷睡了？”
“刚回房间。”他跟在她的身后，“他虽说是见到我高兴，多聊了会儿，可实际却是在等你，见你回来，自然也就回房间了。”
陆南风笑了笑，“爷爷的关心就是这般，从不会宣之于口。”
“你不也是？”
陆南风停下脚步，回头看他，“哪里看出来的？”
“嘴上说着没什么事？可实际呢？”他抬脚朝她走近，透过微弱的月光认真的观察她的神色，“虽然你掩饰的很好，可我还是能看出来，你情绪不佳。”
“这么火眼金睛，那你要不要猜猜，我和沈云舟聊的如何？”她说着，转身往阳台上走。
厉琛跟在身后，“你们……没谈拢。”
“这也能看出来？”她侧眸看着站在身侧的厉琛。
“要是谈拢了，小风儿不会是这个样子。”他说着，看向了她。
陆南风收回目光，“你说的没错，我们的确没谈拢，但情绪不佳，却不是因为这个。”
“那是什么？”
她看着被灯光点亮的宽阔院落，开口：“我自问处处精明，却在感情中一塌糊涂，看不清自己的内心。”
略微停顿后，她看向了厉琛，眸色认真，“厉琛，他们说，我喜欢你。”
厉琛心下一紧，对上了她如星辰般闪耀的眸子，认真道：“所以，你心中如何想？”
“如果你和沈云舟同时站在我的面前，我会选你。”
这便是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。
或许这对沈云舟来说太残忍，可这场角逐中，注定要有人受伤。
她不是个拖泥带水的性子，既然认清了自己的内心，就必然会划清界限，将一切抬到明面上，也免得给再给他们带来更大的伤害。
收回落在厉琛身上的目光，她仰头看着天上明月，想到了什么，又道：“你知道吗？他曾经将我比作天上明月，皎洁无瑕，我亦视他如朗月，干净纯粹，或许我们心中，都将对方当成最好的人。”
“可他是真的朗月，我却不是。他人很好，谦逊、有礼、上进，就像我们走到如今这步，但凡他点一下头，我一定不会弃之不顾，可他为了成全我，主动退出。”
“我陆南风，对不起沈云舟。”她说着，看着天上的明月，眼角滑出一滴泪，“我今日欠他的，往后，会以另一种方式，加倍弥补给他，算是偿还我对他的亏欠。”
厉琛抬手替她擦去脸上的泪痕，“这不怪你，是我的错。”
陆南风看向他，只听他道：“若我从未瞒着你牺牲的事，沈云舟便不会有机会，一切便不会发生。”
“你这么自信？”
“我信你，你心中有我，我亦有你。”
时间仿佛静止了般，陆南风看着他，难道，他真的……
“你……”
“是你想的意思。”
陆南风避开了他的视线，她喜欢他不假，可……他也喜欢她？
这……
从前只是猜测，现在猜测坐实，她有些如梦如幻。
许是这一天经历的事情太多，一时有些消化不了。
且容她缓缓。
“怎么了？”
“我……我想冷静一下，可以吗？”